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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7 08: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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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4"><p><font face="楷体_GB2312" size="4">正在回想之际,一粒微小的雨滴飘落在额头,我敏感地察觉到了。“来者何人?”我沉声问道,同时手按剑柄却并不起身。“真不愧是阴天煞!”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屋顶传来。我环顾屋内但不见人影。“现身吧!你倒想让我金屋藏娇?”话音刚落,一个绿色影子从屋顶背对着我徐徐落定在床前,落地之际未惊动一粒尘埃,足以见其轻功决不在我之下。绿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透过她脸上挂着的粉红色面纱我依然可以隐约看到她曼妙的容貌。“姑娘何人?为何半夜三更闯我房间?”我揣好弦月刀坐了起来。她并不回答,只是面对着我摘下面纱。果然是美貌绝仑,其貌何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脸上的细汗和微促的鼻息让我猜测她是被人追赶于此。她略定了定神,将眼角的余光扫向窗外。“姑娘不必惊慌,我阴天煞的屋子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敢闯!”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只听一声尖厉的啸声穿云破雾而来,三个面目狰狞的黑衣人落在客栈的院子左右顾望,漆黑的夜下只有我的屋子还亮着晚灯,我立在窗前,窗外雨打芭蕉的声音已经停了,其中一个眼尖的认出了我,惊呼:“阴天煞!”我朗声一笑:“不错!三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莫非是来刺杀我的?”另一人叫道:“是又如何?阴天煞人人可诛!”我纵身飞射出窗,三人随即摆好阵势,第一个认出我的看到我身后紧随的绿衣女子遂狞笑道:“万媚娇娘原来藏身于此,待我们南海三怪杀了这小子再与你好好消遣!”说完挥剑上前,三人分攻我上中下三盘。我疾退后一步,将剑往空中一抛,用内力挥引宝剑,一招“捻指飞香”,顿时剑锋吐出一朵朵莲花往三人身上飞去。随着三声凄厉的惨叫,三只连着黑袖的手同时落地,三个黑衣人痛得在地上打滚。我正考虑是否放他们一马时,只见万媚娇娘前跨一步,右手一抖一道亮光分作三处飞去,南海三怪立刻停止了哀嚎,仰天躺着,只是印堂处多了一个小针孔,乌黑的血直往外面流,一看就知道飞针喂过暗毒。“你这是在借刀杀人!”我扭头看着身旁这个娇媚的女子,怎么也看不出她脸上展露有任何杀气。“人是我杀的,侵犯本姑娘的人都得死!谢谢你今晚的出手相救,咱们后会有期!”说罢纵身一跃,隐没于浓浓夜色之中。在我转向南海三怪之时陡然一骇,南海三怪已不知去向,包括那三只断手,地上三团污渍正泛着阵阵阴冷的白气,如鬼魅般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这是我亲眼所见过最剧最狠的毒!<br/> 这一夜衾寒无梦。大概是佳节思亲,思亲增恨,我的仇家仿佛群居结伴而来向我倚剑问仇。天将亮未亮之际我迎来了第四拨访客,之前我刚刚用武当派的刀法杀了笑面书生,我用武当派刀法杀他是因为我追查了他三个月终于看清了隐藏在那张笑脸后面的邪恶,而且他还是直接参与杀我师父的仇敌之一。既然他在人前体面地活着我就让他体面地死去。第四拨访客到的时候我的宝剑已经入鞘。在我关窗户时忽然看到客栈院子的树下多了一匹马,马上坐一个头戴斗蓬的人,斗蓬遮住了大半边脸,只有耳垂上挂着一副硕大的耳环才知道是个女人。只见她缓缓从衣襟上摘下一支玉箫贴近唇边,顿时我的屋内就充满了古怪的笛音,让人疲乏至极,仿佛催人欲睡。正当我飘飘然即将倒下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充彻我的耳朵:“用你的‘水浴清蟾’逼退‘天籁魔箫’!”是万媚娇娘在密耳传音。我运功入定,不多时,笛音在一阵刀剑声中嘎然即止。院内,万媚娇娘与吹箫女人似两只夺食的春燕正打得难解难缠,被剑气削碎的落叶随她们的身影一起起伏飞舞。在看我现身之后两人旋即同时结束了打斗并各向后撤出一步,但同时也不约而同用剑指着对方。地上,吹箫女人的斗篷已经被万媚娇娘用剑辟成两半,而万媚娇娘的面纱也被吹箫女人挑下随落花一起零乱成泥。我从怀里掏出弦月刀朝刀刃急急吹了一口细气,弦月刀随即发出一阵很好听的嗡鸣声,吹箫女人脸色微变,疾步后退翻身上马,马打了一个很响的响鼻,好像很不情愿地驮着主人离去。<br/> 我用剑尖挑亮了屋内的烛火,万媚娇娘的桃花脸在火光之中熠熠生辉。这是我第一次与一个艳丽异常的女人独处,师父没有教过我这方面的学识,但五年的江湖经验已经让我学会隐藏慌乱。“能把你的剑借我看一下吗?”她自斟一杯茶喝了一口。我默声递过宝剑,她揣度片刻,说:“我好像让你很紧张,不是吗?”我以为我已经隐藏得很好了,却没想到被从我手心渗出并沾在剑柄上的汗渍泄露了心底的秘密。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从她手中接过宝剑系在腰带上。“姑娘好像并非正道中人?”我无话找话。“是与不是又当如何?听这口气好像阴天煞才属正道人士!难道你要对本姑娘下手不成?”万媚娇娘歪着头,睨视着我问道。“在下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摇摇手,登时方寸大乱。此时,不远处的农舍里传来鸡鸣犬吠的声音,才让我从这尴尬的氛围解脱出来。<br/> 天刚朦朦亮我送走了她。出门时天空的乌云已经散尽,迟退的晨星拼命与东方的鱼肚白在作最后的抗争。虽说是清明时节,但晚春的田野已经在吹着初夏的暖风。回到屋子,我第一次感受到落寞,这种落寞,有别于师父死后只剩我一人的那种荒凉。难道是我喜欢上她了吗?从心底冒出来的这个念头让我惊恐不已。我深知一点,练阴天派武功的人是绝对不可以有女人的,否则功力会在内力施展至极限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我拼命控制自己的思绪,但这个念头就像一双魔爪抓向我的五脏六腑,让我欲罢不能。夕阳西下时我飞奔下楼,从马厩牵出马匹,翻身骑上,用马刺连刺马腹,马立刻加速狂奔,把我从喧嚣的闹市拉向一条静谧的小小古驿道,任凭古道两旁的树枝抽击我的脸颊也全不觉疼痛。<br/> 我将马栓在驿道旁的楝子树上,然后将轻功施展至极限在密林间急速穿梭,并不时用内力震断那些与我毫无瓜葛的苍年老树以发泄胸中的郁闷,师父临死前的教诲和万媚娇娘的身影如一幅幅出自名家之手的画,不断鲜活地在我脑海中交替着闪现。在我汗淋如雨停下歇息的时候我听到我的马在连声嘶叫,我以为那是我震断那些树木时所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惊着了它,但随后马的嘶叫声越来越近,随即它就驮着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并向我走来。骑在马背上的是万媚娇娘。她依然用粉红色面纱半遮住俊俏妩媚的脸。在经过我面前时我飞跃上马,从后面紧紧环抱住她——这个让我心绪狂乱的女子。<br/> 一路上她的面纱被风扬起轻轻摩梭我的脸颊,而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则撩拨着我初开的门扉。那一夜我抛开所有的清规戒律占有了她,没有细语呢喃和花前月下的前奏。我如一个初出茅庐的猎手,对一生当中的第一个猎物穷追不舍同时发动猛烈的攻击。我追逐着我的猎物,从平原到山川,从静默的小河到澎湃的汪洋,从鲜花盛开的季节轮回到下一次花开花落,从天昏到地暗,直到地老天荒。我一次又一次挥动长戟温柔地刺向我美丽温驯的猎物,我的激情在她种置的花海中肆意翻飞如蝶,吮吸每一个花瓣上甘露的甜美。当所有的热情都复归于沉默,这种沉默却像水一样以没有固定的姿态流走。激情过后她偎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只是睁眨眼睛用她细长的睫毛轻刷我的前胸。夜下的屋子里,静极了,只有我们两人心跳的声音将夜从它的边缘处悄悄撕裂。我渐渐睡着了。<br/></font></p></font>
8 E1 S: `. E8 @8 t9 G; A[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9 837编辑过] 5 I" p. z" u: ~. Z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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