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14-10-15 14:44: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福建 来自 福建南平
本帖最后由 小猪嘟嘟 于 2014-10-15 14:54 编辑
/ Z# x) ^+ [ P& G y: |7 v
& ?9 K- p! ]4 B2 A6 m9 B 我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仙阳坑沿。当时仙茶场部设在坑沿,父亲、母亲是茶场职工,我有一个姐姐和哥哥。母亲曾经在一次晚饭后跟我聊过去的事情,她说:“你的姐姐和哥哥出生在困难时期,吃的东西很少,没什么营养,所以她俩都偏瘦。”母亲不由叹了口气。“你出生的时候条件好多了,长的白白胖胖的,就是爱睡,怎么都睡不够,好带......”说到这儿母亲心情明显好了起来了,淡淡的笑容挂在她眼角的鱼尾纹上,随着她的回忆我仿佛又听到了当年的晨号......
+ q' D9 C# T; |, a! u7 L 父母亲善良勤劳、睦邻友好,在当地有着很好的人缘与口碑,家大门上总是挂着一块“五好家庭”的小牌子。我却是一个稍显淘气的小屁孩儿,大人们很喜欢逗我。认真想想,我是当时少数没有挨过家长打的男孩儿了。父亲一声小小的咳嗽声,就能让我缩着头、敛着气。母亲呵护着我,并且总能做出至今都让我流口水的零嘴儿。
6 I% q$ }- ^; }; U" k# R 先要说说酸枣糕,浦城方言叫“脚(kou)皮儿”更是传神。酸枣糕呈黄褐色,一整片有小锅盖大小,大约二十页习字簿那么厚,肉晶晶的,很是让人垂诞。母亲一般把酸枣糕叠成四折,用塑料袋子封好,要吃的时候用剪刀剪下二指宽的条状。那时候白糖很珍贵,做酸枣糕没舍得放太多,所以比较酸也更有嚼头。为了能吃更长一点儿时间,我总是咬上一小块“脚(kou)皮儿”,含在嘴里直到化成黏糊糊的薄片,才开始慢慢地嚼碎咽下,让酸酸的滋味一直留在口腔里,呆呆地坐着,享受舌下生津的美妙。其次是糖炒栗子。外婆家在富岭里元,一到板栗成熟的季节,老人家就会让舅舅送来新鲜的板栗。母亲先把板栗晾上几天,然后在每颗板栗上横着划一刀,等锅里那些从河滩中精心挑选来的小石子加糖炒黑,放入处理好的板栗,均匀地翻炒,不多久的功夫,板栗裂开了口子,露出黄灿灿的果肉,扑鼻的甜糯香味让人直咽口水。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我便偷偷地抓上几把塞入书包,急冲冲地上学去了。有这样的宝贝在小伙伴面前是可以当司令的!听同班的小表姐说她家住在大栗树下,板栗要多少就有多少。虽然当她的面我不屑一顾,可当晚就做了一晚的板栗梦。板栗树上结满了毛茸茸的刺苞,一阵风儿吹过,噼里啪啦落满一地,全是裂开嘴笑的刺苞,饱满的栗子自动跳出来,根本就不用去触碰那烦人针刺。细毛茸茸的红黑栗子怎么也捡不完,装满了一篮又一篮...... 再次就是杨梅干了。我的老家叫杨梅山,山上有很多杨梅树。父亲从老家回来总会带上好多杨梅干。小小的黑干果并不起眼,晒的很干很透,果肉被晒成薄薄的一层,很酸很硬,不怎么好吃。可母亲总会有好的办法,先把杨梅干加水上笼蒸软,然后装进玻璃瓶里浸入蜂蜜,看着小小的杨梅干在蜂蜜中渐渐胀大,那一会儿最喜欢做就是坐在小板凳上,抱着玻璃瓶,拿双筷子数着:一个、两个、三个......当然是往小嘴里数了!童年时期的美味最高境界就是:“甜,真甜!”。老家的特产白芽糖就能很好的达到这个标准。成年后我总算解开了白芽糖的秘密,有一次去杨梅山我亲眼目睹了叔叔制作做白芽糖的过程。先在柱子上插入一支角度略微朝上的木桩,取刚熬好的麦芽糖,用两支短木棒在其上反复拉伸,拉伸的越久白芽糖就越白。最后再剪成大姆指大小的糖块,洒上米粉,白芽糖就做好了。更有一些特殊制作的白芽糖里头裹有姜末。每到寒冬上学路上含上一粒这样的白芽糖,能暖上半天。记忆深处还有一瓶汽水让我难以忘怀。有一次我病了,好像是扁桃体发炎,哥哥看到我肿胀的腮帮子,不忍心,问我想吃什么,想了半天郑重地告诉他,想吃大园弧糖酒商店卖的汽水,要三毛钱的那种!直到如今,我依然能记得那瓶柠檬汽水的味道。虽然哥哥老是欺负我,但是姐姐总是全力保护我,让我少哭好几回鼻子。可是看在那瓶汽水的份上我已经原谅他了。细细长长的地瓜干也是童年印象中不可缺少的角色。母亲会把硬硬的地瓜干蒸成半透明时再给我吃,很象过年才能吃到的高粱贻软糖。还有一吃一身汗的辣辣的南瓜干、嫌麻烦而整把往嘴里塞的炒南瓜籽......
! w) @! z* Z" O& N$ u 想着自己总能在“洋油箱”、“锡坛”里找出母亲藏着的零嘴儿的“斗智” 往事,心里头暖暖的。在一个物质相对匮乏、精神特别富足的年代,童年印象就是那汪浓得化不开亲情!5 R: V8 E P" H
# I( J6 t" {8 S
( c9 u1 Y$ U7 N4 P! V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