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政清廉理学家真德秀

芳源

为政清廉理学家真德秀

蒋  仁

真德秀，字景元，更字希元，号西山，福建浦城长乐里(今仙阳镇)人。生于南宋淳熙五年(1178)农历九月十五日卯时，卒于端平二年(1235)五月十日午时。4岁开始读书，15岁父真嵩去世，母吴氏力贫教养，同郡杨圭视其特异，将他请到家中与诸子共学，并将女儿嫁给德秀。后又拜朱熹学生、同邑詹体仁为师。德秀从青少年时代起就得到理学的熏陶，理学在他脑海中扎下了牢牢根子，为他后来踏上仕途奠定了思想基础。

庆元五年(1199)德秀中进士，特授南剑州判官。开禧元年(1205)中博学宏词科。次年，入闽帅幕、召为太学正。后历任博士、学士院权直、军器少监、起居舍人、右文殿修撰、秘书省正字、校字郎、秘书郎、王府教授、著作郎、工部侍郎、礼部侍郎、知贡举、户部尚书、参知政事。在地方曾任江东转运副使、泉州知州、知隆兴安抚江西、知潭州湖南安抚使、知福州福建安抚使等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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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秀深得理学真传，才华出众，为官清廉正直，爱国勤政，“宦游所至，惠政深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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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正真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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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秀不管是入朝为官，还是主持地方州郡工作，都敢仗义执言，针砭政弊。当时南宋朝廷偏安一隅，政治腐败，“贿赂公行，薰染成风，恬不知怪”，(2)外媚于金，输币求和。德秀对此痛切肌肤。他“立朝不满十年，奏章无虑数十万言，皆切当世要务，直声震朝廷”。(3)他奏章指出，朝廷应施仁政，结民心，“立国不以力胜仁，理财不以利伤义，御民不以权易信，用人不以才胜德。”(4)嘉定四年(1211)任著作郎兼礼部郎官时，上疏提出“金有必亡之势，亦可为中国忧。盖金亡则上恬下嬉，忧不在敌于而在我，多事之端恐自此始”。(5)明确指出，国之将亡不在敌国，而在民心，要收民心关键在于“天下非一家之私”，“位于朝者以馈及门为耻，受任于外者以包苴入都为羞”。(6)嘉定六年，金国易主，奉旨为金国贺登位使，到达盱眙(今属江苏)，得知金人发生内变，即返回京都。将一路所见的山川险易，士卒勇怯及宋将贤否，边民疾苦皆记手册。他认为盱眙是大江屏障，为此，奏请大修垦田，强兵足食，以谋自强。可惜他的计策未被宁宗采纳。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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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金国遣使向南宋朝廷索求岁币，德秀上疏千言，力主不给。提出以其货币颁诸军，缮修戒备，以激士心。得到皇帝赞同。这时，史弥远擅政，以爵禄拉拢天下名士，德秀慨然与同僚刘火龠  说“吾徒须急引去，使庙堂知世亦有不肯为从官之人。”(7)力请外任。嘉定八年，遂任江东转运副使。适值江东蝗灾、旱灾相侵袭，灾情十分严重。是年三月至五月90余天只下过五六天小雨，田园尽废，赤地千里，全无青苗。德秀到达江东后，遂与留守、宪司分别到所属的9郡大讲荒政，他亲自到广德、太平两地，遍访父老，并与太守魏山见 同以便宜发廪，使教授林庠负责赈给，还从镇江、建康两地拨来米50万石赈济饥民。对那里的贪污渎职官吏，按情节轻重分别给予处分，对10个有政绩的知县给予升迁。赈济工作结束返回时，百姓数千人送至郊外，“指道傍丛冢泣曰：此皆往岁饿死者，微公，我辈亦随入此矣。”(8)江东灾情经德秀悉心措置，所活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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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十年宰相生日，四方官吏争献奇珍，而德秀却送“开诚心、布公道、集众思、广忠益”12个大字。他不畏权贵，不阿谀奉承。嘉定十一年(1218)，在泉州任上，捕获一名海盗首，姓赵名希谷阝，自称是赵宋王朝宗室，且还自述其母系，许多人认为这是个棘手问题，料定德秀必难以处理。但德秀对赵希谷阝说：“宗室既为盗首就不是宗室了，立毙于杖下”。(10)嘉定十六年召起居舍人兼宫言事。宝庆元年理宗登位，仍史弥远擅政。由于德秀屡进鲠言，理宗皆虚心开纳，以致动摇史弥远权势，遭到史弥远和监察御史梁成大等人的排劾，不久落职回乡。直到绍定五年(1232)八月，才以徽猷阁待制再知泉州。绍定六年，以显谟阁待制知福州福建安抚使。史弥远死后，理宗亲政。端平元年四月，德秀才被召回京都。召见那天，德秀剀切建言。提出要加强武备，平常可防御盗贼，缓急可保卫国家；东南以水师为重，加强训练，布列津要，挑选有威望、熟悉军情、文武兼备的人才任职。宋理宗对德秀很器重，升他为户部尚书。接见时说：“卿去国十年，每切思贤”。(11)端平二年三月升为参知政事。临安百姓对德秀入朝抱着很大希望，可是德秀此次入朝时已疾病缠身。端平元年四月入京，次年五月病亡，入京才一年，任参知政事不足两个月。《辞海》引用《宋元学案》中的民谚说：“若要百物贱、须待真直院，及其唤得来，搅做一锅面”。接着又断言“讥其无补于时政”。这是不切合实际的。与他同等名士魏了翁对真德秀评论是这样说的：“凡补外十余年，而后召立朝，未三月又尘言事，屏弃七年而后起。上亲政，由郡移公，精力不逮前。使招延于众之先，访用于始至之日，及温公为政之岁月，天下事尚有可为者，怀人感事，千古一叹”。这就是说，并不是真德秀无能，而在于是起用得太迟了。

二、崇尚风教

德秀私淑朱熹，倡导三纲五常之说，要僚属勉“四事”、去“十害”，同心协力，抚慰士民。听题勉“四事”即“律已以廉；抚民以仁；存心以公；莅事以勤”。所谓去“十害”即“断狱不公；听讼不审；淹延囚系；惨酷用刑；讯滥追呼；招引告讦；重叠催税；纵吏下乡；科罚取财；低价买物。(12)他还指出州官与县官的关系要处理得好，“若长吏偃然自尊、不能情通于下，僚属退然自默、不能情达于上，则上下痞塞，是非不闻，政疵民疣，何以而理乎？”(13)他以“廉”戒僚，也以“廉”自励，他在《闲咏》诗中申明这种志向；“希圣希贤真事业，潜天潜地细功夫”；“政使一贫真到骨，不妨随巷乐颜癯”。(14)

德秀尤重民间风教，他劝励百姓说：“福生于俭，祸生于奢。尽力以务本，                                                                                                                                                                                                                                                                                                                                                                                                                                                                                                    谨身以节用。与其怠惰而饥寒，何如勤俭而温饱；与其奢侈穷困，何如勤俭而丰足。有子弟当教以孝义，有妇女当课以蚕织。兄弟宗族，恩义至重，不可以小利致争；邻里乡党，缓急相须，不可小忿兴讼。喜争斗者杀身之本，乐词讼者破家之基。赌博乃偷盗之媒，耽酒是丧生之渐。凡此数事，为害至深，有一于此，必致祸败。父慈子孝，和气满堂，雍雍愉愉，为家之祥。子悖其父，父虐其子，伤恩败教，皆由兹始。莫作罪过，莫犯刑责。得忍且忍，莫要斗殴；得休且休，莫生词讼。入孝出悌，上和下睦。食足充口，不须贪味。衣足蔽体，不须奢华。莫习魔教，莫信邪师。莫贪浪游，莫看白戏。此意遍谕，互相劝勉。庶几田亩辟，百谷丰；家给人足，风俗近厚。则尔农之利，亦太守之愿。”(15)

德秀的风教，旨在推行封建伦理道德和儒家纲常，以安定秩序，但在客观上关于勤俭的教诲，亦有利于社会的发展和民生的改善，而朝廷的官俸、军需也有所取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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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秀对“廉”的操守，是身体而力行的。他以“廉、仁、公、勤”四字为自己的行动准则。他说，贪污是大恶，“士之不廉，犹女之不洁；不洁女须功容绝人，不足自续；不廉之士，纵有他美，何足道哉！”。(16)他的勉“四事”，在他游宦的几十年生涯中都有体现，不论是在朝为臣，还是在地方为官，都有史记载，有口皆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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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勤政爱民

德秀一生曾在多处为官，均以勉“四事”、去“十害”约束僚属，政绩斐然，

在许多史书中均有记载，现就知潭州和泉州的主要几件事略述如下：

嘉定十六年(1223)知潭州安抚湖南，当时潭州的政弊严重。德秀到任后，首先是“罢榷酤，除弊政”。潭州民家久有自己酿酒的习惯，只向官府缴纳少量税金。自从刘琪知潭州安抚湖南后，因要组织一支庞大军队去镇压宜章农民起义军，军费开支浩大，就增加家酿酒税来补充军费，从此只增勿减，民怨沸腾。德秀了解情况后，即上奏皇帝，获准罢免了多增的税金，潭州百姓欢呼雀跃。

另一件事，德秀不满潭州继续推行以往的“和籴”办法。所谓“和籴”就是官府出钱购买百姓粮食，以供军用。名义上是对余粮户双方议价交易，实际上是按户摊派。两次奏请皇上获准废除。并复立惠民仓五万石，使岁出粜。又易谷九万五千石，分12县置社仓，以遍及乡落。别立慈幼仓，立义阡。惠政毕举。“使病者、死未葬者、孕者、嫁婴者、赡给有差“。(17)

再就是除陋习，闹元宵本是长沙民间悠久的传统习俗，可是，当时潭州的官吏们元宵节晚上要集中到长沙定王台上，宴饮作乐，令百姓高举火把供其欣赏。德秀认为这是劳民伤财，下令废除，此后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做了。有一次德秀将所属的12个县僚属集中到长沙湘江亭上，宴请他们，要求他们要切实做到“廉、仁、公、勤”四个字，不准以权谋私，并当场作诗告诫。诗云：“从来官吏与斯民，本是同胞一体亲。既以脂膏供尔禄，须知痛痒切吾身。此邦最号唐朝古，我辈当如汉吏循。今日此亭一杯酒，便吹散作十分春。”这就是著名的《长沙宴十二邑宰》诗。(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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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秀在潭州任上，还留心农政，劝谕耕稼。他的《长沙劝农诗》情真意切。诗云：“闻说陂塘处处多，开工修筑莫蹉跎；十分积取盈堤水，六月娇阳奈汝何！”，“田里工夫著得勤，翻耕须熟粪须匀，插秧更要当时节，趁取阳和三月春”。他理政公平，百姓受惠。当地人民为他建立生祠。祠堂落成，一天晚上，有人在画真德秀喜像的壁上大书诗一首，以代祠记。诗云：“举世知公不爱名，湘人苦欲置丹青。西天又出一活佛，南极今成两寿星。几百年方钟间气，八千春愿祝修龄。不须更作生祠记，四海苍生口是铭。”(20)

德秀曾两度知泉州，第一次是嘉定十年(1217)至十二年，第二次是绍定五年(1232)。第一次知泉州深得民心，当他第二次知泉州时，“士民迎者塞洛阳桥”，(21)“深山百岁老人亦扶杖而出，城内欢声雷动”。(22)德秀对欢迎的百姓说：“某此去十四五年，(泉州)虽一草一木，亦时入思，再叨郡寄，衰病不能出，念泉人相爱之深，黾勉此来，欲为此邦谋乐利而已。”(23)德秀有所言，亦确有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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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泉州，“古号乐郊”。早在唐朝，已是我国对外贸易港口。到了宋代，泉州港渐趋发达。南宋迁都临安，泉州港更走向繁荣，渐与广州港并驾齐驱。朝廷市舶岁收入占总收入20%。徽宗大观元年(1107)，泉州由上郡升为望郡，是全国人口20万以上的6大都市之一。由于南宋朝廷政治日趋腐败，地方情况犹如宋朝国势，每况愈下。到嘉定十年，泉州寺院田产、官田公田，都被大家巨室所侵占，民间交易迭减，富商大贾囤积居奇，破产者多，发舶者少，财政困难，州县常提前供一二年之税。德秀是在这种情况下来知泉州的。他到任后，采取整饬吏治，发展生产，安固海疆等三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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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整饬吏治。以前番舶抵达泉州，要用犀、珠、香、药、象牙等贵重物资奉献给官吏，名曰“呈祥”，船舶到时，检视人员索取贿赂，接收舶货之官吏，还要收取龙脑一匣，重征苛索，致使番商不敢来，每年入港番舶仅三四艘，泉州海外贸易大为衰落。德秀到泉州就与提举市舶赵崇度“革前弊，禁重征，税率如定制，深得番商欢心。”第一年番舶增加到18艘，第二年24艘，第三年达36艘。海外贸易从复苏到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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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秀对所属州县官吏，严禁对百姓施行重税、借税和非理科罚。他规定自今伊始，须及省限、方行起催，只催当年及递年未纳之税，不许更行预借。他说“税出于田、一岁一收，可使一税而再乎！”(24)虽然州里“官奉兵粮，已苦不继”，德秀“到任6个月仅得到2个月薪俸”。(25)也禁非法借税，以便稍宽民力，舒张贸易市场。

德秀还禁止胥吏苛扰百姓，诸如秋收时节差人下乡索取果实，买物品不给钱等等。永春县百姓控告县吏元宵节放灯，科买灯油不给钱；晋江民告县吏为造军期船，买桐油、赤藤不付价款。经查明后，除责令其如数付给价款外，还分别给予处分。对于重大案件，事关人命，他都亲自审理，不准马虎草率结案。有的案件他自卯时审到申时也不休息，有人劝他要休息养神，他说“无以惠民，仅有政平讼理当勉耳！”(26)还禁令诸县不能轻易收禁，擅自拷掠，变乱情节。

德秀一面抓整饬吏治，一百抓生产发展。把发展生产当急政务，两度知泉州都是如此。他的《劝农文》说：“时不可常，天不可恃，必殚人为，以迓厥施，尔来尔耒吕 ，必举以时，尔陂尔渠，必勤以治。惟根是培，惟莠是拔。”(27)“惟勤则不匮，必须竭人力，乃可尽地利”。(28)他以农事为怀，“身居黄堂，心在阡陌，十日不雨，则忧旱干，五日之雨又虞水患。”他由于留心农业，在守泉州时，“岁以上熟，有黍有禾，有麦有菽……斗惟百钱”。(29)生产发展了，国有常赋，海外贸易有物资、有市场，这是德秀守泉州之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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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固海疆，是真德秀治理泉州的一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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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之初，泉州防备海盗尚为周密，但自宁宗开禧(1205～1207)年之后，武备空虚。温州、明州的海盗，窥见其单薄，乘机寇掠，“所至剽夺，重为民族之害”。(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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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深入广南，劫掠来泉或回泉之海舶，威胁福州、泉州和兴化三郡军民的米粮供应，以及国课的收入。海盗猖獗，海道不宁，州郡不安,海交受阻。德秀决定整治海道，以安固海疆。

嘉定十一年(1218)四月二十九日，来自温州的海盗侵犯泉州，德秀急调左翼官兵，令晋江、同安管辖的诸澳民船前去收捕。官兵驾战船4只，水军418人，烈屿守领方知刚、林枋等，调集民船36只，乡兵462人，岭兜总首王行已船4只、乡兵60人，合围海盗。盗船14只逃奔漳州沙陶洋，官民追捕船赶上，擒获盗首赵希谷阝、林添二、陈百五和蔡四郎等4人，盗徒林从五等117人，并救回被掳去人员11人。余盗窜入北洋泉漳一带。德秀申奖有功人员，抚慰死亡将士；于是海盗屏息，番舶通行。(31)

德秀亲自到宝林、法石、永宁3个寨和围头等地，审视地形，认为宝林寨离城近、去海远，形势较缓；而围头寨离泉州城120余里，是南北洋舟船必泊之地，旁有友港可达石井，形势至为重要，而以前没有措置，是有所失当的；法石虽屯有水军120余人，因它是海防要冲之地，其兵力又偏少；永宁寨的步兵之数倍于水军也是倒置失宜。而且各寨军兵，又杂以老弱。大军的战舰仅可足用，其余诸寨，舰只全无，徒有舟师之名，而无舟师之实。至于营房倒塌，器械缺少，尤其严重，如不逐一整顿，到时必定误事。(32)故此，德秀作如下新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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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宝林寨的300名水军中拨出200名，其中70名加强法石寨，50名给永宁寨，80名给围头寨。宝林寨腾出的房屋转给步军居住，以加强城南防务。(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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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石寨原屯兵126名，加上从宝林调来70人，再招收艄公、碇工共200人，添造房屋90间。把左翼大军的甲、乙、丙3只战船移给法石寨，原制军器藏左翼大军改为收储本寨，以备随时出海捕盗之用。(34)

永宁寨原屯水军50人，杂以老弱的步军100人，本次从宝林拨来健壮兵50名，合成水军100名，又将原来的100名水军调50名给宝林寨，再新建营房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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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加强了这海湾要害之地。(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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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调整，使泉州的海疆得以巩固，海通安宁。海外贸易发展由开禧元年(1205)泉州与外国交往的国家和地区31个，到宝庆元年(1225)“泉州与之交往国家和地区达到58个”。真德秀在泉州的诸项措施，《宋史·真德秀传》、《弘简录》、《福建通志》、《泉州府志》都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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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弘扬理学

德秀一生以弘扬理学为已任。他对理学最大的贡献，是确定了理学的正宗地位，以致影响尔后学术思想的发展达五六百年之久。南宋庆元年间，权臣韩  胄把理学打成伪学，史称“庆元党禁”，宣布朱熹为“伪学”之魁，朱熹门生有的遭到迫害，有的怕受株连而离去，其时真德秀不为时论所动。开禧三年(1207)韩 胄被杀，次年，德秀升为博士，即上疏宁宗皇帝，奏疏指出：“自韩  胄专政，以伪学压忠良，今宜褒崇名节，以示好尚。”(36)后来他又以经筵侍读身份，讲明理学治国之道，说动君王，使“党禁”逐渐得以松弛，提高理学的学术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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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十三年(1220)吴太夫人病逝，德秀从知隆兴府安抚江西任上回了故里，为其母治丧守制。次年，在仙阳镇筑西山精舍，“日与黄叔通、徐凤等亲长朋友辈讲学语论”。嘉定十五年，在仙阳西山源建睦亭为读书处，与门人刘克庄、汤汉、徐华老等，相与讲习、讨论编纂《文章正宗》、《大学衍义》，故后人把睦亭改称“衍义亭”(38)。宝庆元年(1225)理宗即位，时仍为史弥远把持朝权。由于真德秀敢于直言，触怒权贵，遭史弥远等权臣排劾，落职回故里，以田易城西梦笔山地数亩，建梦笔山房，日于门人刘克庄、汤汉、徐华老等撰写《读书记》。次年，又在百丈山庵(今属仙阳百丈村)为读书处，纂《四书集编》、《唐书考疑》(40)。宝庆三年在县城东隅越王山下建共极堂，著《心经》、《政经》、《易图解》(41)。德秀一生理学著作甚多，尤以《大学衍义》最著。此书费时十年完成。端平元年(1233)四月从知福州任上召入京师。德秀为《大学衍义》能在晋京时献给皇帝作定本，不顾跋涉疲劳，在旅途中虽中暑，坚持服药取汗，挥毫不停。十月初二日将撰成的《大学衍义》共43卷，列纲分目共23帙，具表呈献御览。宋理宗看过表章，极为重视，次日，召德秀到后宫宣讲，理宗听后，甚赞此书，说“《衍义》一书，备人君之规范焉！(41)”第三日宣德秀入宫逐章进读，升德秀为户部尚书，次年三月，升为参知政事兼侍读。此书被历代君王视为圭璧，理学得以成为正宗地位。元武宗说：“治天下此(衍义)一书足矣！(42)”明洪武元年(1368)，太祖朱元璋新殿落成，令大臣将《大学衍义》全文写于两庑的墙上，以备朝夕省览(43)。清乾隆二年(1737)，御制《大学衍义》跋中写道：“西山之后……所谓集书之大成，而标入道之程式也，近似修身，远及治国，引古征今。(44)”

德秀也受到世人推崇。卒后赠银青光禄大夫、谥文忠，宋嘉熙三年(1239)配祀朱熹，明正统二年(1437)从祀孔庙，成化三年(1467)追封“浦城伯”，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御赐“力明正学”匾额。

真德秀著作，据《浦城县志》记载，有《大学衍义》43卷,《四书集编》26卷,《文章正宗》20卷,《文章正宗·续》20卷,《政经》1卷,《心经》1卷,《读书记》61卷,《西山文集》55卷,《卫生歌》1卷,《年谱》1卷,《端平庙议》,《献忠集》、《江东救荒录》、《清源杂志》、《星沙集》、《复卦说》各1卷、《书说精议》3卷、《唐书考疑》、《唐诗考疑》、《经筵讲义》、《翰林词草》、《谕僚属文》、《谕俗文》、《社仓本末》各1卷、《西山真文忠公文集》183卷。此外，传世墨迹有《与王周卿手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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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2)(3)(5)(6)(7)(8)(11)(17)(22)(31)《宋史·真德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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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19)(25)(27)(28)(29)(30)《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

(9)(10)(21)(23)《福建省志·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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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24)《西山政训·永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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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6)《宋史·地理志》卷五十

(18)郑荔乡《全闽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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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浦城县志·艺文》

(26)《泉州府志》卷二十九

(32)(33)(34)(35)蒋颖贤《真德秀与泉州海外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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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7)(38)(39)(40)(41)(42)(43)《西山真文忠公年谱》

(44)《乐善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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