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06-11-28 10: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福建 来自 福建龙岩
<p><font size="5"><font face="仿宋_GB2312"> 天大亮时醒来,她不见了,包括她身上幽幽的体香。如果不是那几簇鲜红的血渍我真怀疑这根本就是一场梦,那几簇落在洁白床单上的殷红如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在我面前如火如荼地盛开,这种娇艳欲绝的色调让我又重新陷入了那种落寞之中。我已无路可退,往前一步,面前就是冰天雪地的深谷,它可以在瞬间把我置于死地,退后一步,身后就是流水湍急的深渊,亦可以让我粉身碎骨。我以最快的速度寻遍了清水镇她可能落脚的地方,但依然不见她的踪影。从清晨到傍晚,我一次次从希望的波峰跌到失望的谷底,或许她已经离开了清水镇。我带着颓废回到悦来客栈,任凭一屋子的黑将我紧紧包绕,尽管这种黑把我压抑得无法呼吸。我想起和她第一次相见的场面,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回忆每次相见时的每一个细节都让我沉浸在快乐之中。<br/> 翌晨,我离开了清水镇。我要去找她,哪怕她在天涯海角我也有决心将她找到。从那一天开始,我不再杀人,因为我不能再为自己树更多的敌人,多树一个敌人就意味着我多一分危险,而且我还得隐藏自己,免得招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刚刚获得的致命弱点除了她之外再无他人知晓,但我还是隐隐觉得我终究逃避不了一场大祸。我收好弦月刀,戴上一具银制面具,时常在江湖人聚集的地方出没,我向每一个我遇到的江湖中人打听她的下落,一个月,两个月,半年过去了,但毫无结果,她仿佛退出了江湖,更好像是江湖中并不存在有这样一个女子。由于我半退出江湖,江湖上也乎似平静了许多,但我没料到这种平静下面正在酝酿一个险恶的阴谋。<br/> 一年之后,一样的结果让我意冷心灰。又是清明节了,我回到了阴山清扫师父的坟墓。尽管已是阳春三月绿意盎然,师父的坟前坟背杂草丛生,我却从中读出了一种悲凉。我拔尽坟上的杂草,摆好祭品燃上香,向师父讲述了这几年来亦喜亦忧的历程。想到师父生前对我的好和自己钟情的女子离我而去,我不禁放声悲哭。<br/> 此后我在阴山住了下来。山上师父打坐的莲花石,我初入武门时走的梅花桩,以及我与师父曾经共用过的物品,仿佛又让我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生活就这样平静地走过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与花草为伴,以虫鸟作侣。<br/> 那天在落霞坡练完功坐在一棵古松树下歇息,只听一阵如雷的声音由远而近,不消片刻就到了跟前。黑鸦鸦的人群把我紧紧围在中间,其中有三山五岳派的豪杰以及邪道中人。他们联手来向我寻仇了。<br/> 我坐在松树下闭眼微微调理了一下气息,我并不是害怕他们,我的武功并不在他们任何一人之下,我想今天他们是想以人数取胜了,正道与邪道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是邪与更邪,坏与更坏的区分罢了。正当在思虑用何种方法得以最小的付出获取最大的胜利时,一阵轻风和一缕我朝思夜想,梦寐以求的馨香袭击了我,我蓦地睁开眼,果然是她——万媚娇娘正含笑立在我面前,依然是一袭绿衣。我感到一股新生的真气随全身的经脉游走,最后蓄积在丹田之处等待瞬间的暴发。<br/> 我缓缓站起身,那些人看我站起来,纷纷向后退了一小步,但随后又向我更靠近一些,其实这并非是最靠近我的那些人的本意,只是处在外围的人往里面推,以至于让围困我的圈子更小了。我用冷竣的目光细细打量了每个派的首领的脸色,这时万媚娇娘已经拔出剑杀死了一个向我发冷镖的黑手,整个落霞坡瞬时安静下来,只有不远处的老鸦在高唱低啼,给坡上增添了不少死亡气息。我从怀里掏出弦月刀,并不看向他们,只是好像在揣量刀子。我必须要先出手,只有这样,我方才有赢胜的机会,意念之间我向弦月刀输导进内力,刀身立刻泛起光泽,于此同时携起万媚娇娘凌空飞起。在半空中我不停变换招式,红烛摇影,捻指飞香,闲月疏影,清尘收露,断云依水,剑风所到之处霹雳之声不绝于耳,剑风所触之人随即化为飞沫,尸块和土块以及支离破碎的衣片如落叶飘零,飞溅起又落下。在我施出“风头卷絮”时,我的内力已用至极限,气息开始微乱,好在敌人已剩不多,而且剩下的对我构成的威胁并不大。我趁体内还有一些真气,连忙发出“清晨收露”,剩余的人皆具倒地,我陡然坐于地上,长出一口气。<br/> 万媚娇娘倚在我身边也气喘嘘嘘,她的长发已经零乱,我伸出手捋捋她的乱发,蓦地一阵怪笛声骇然响起,我的四肢顿时绵软无力,内力尽失,阴山派的“水浴清蟾”已经无力抵挡这怪嚣的魔音了。只感觉一股温热流落在我按在丹田的双手上,我低头一看,我的腹部多了一把刀柄,刀身已没入我的腹中,握在刀柄上的是万媚娇娘晰细如葱的手。我惊谔地看着这个娇艳无比的女人,她的脸上依然不见一丝杀气。随着笛音的消失,我的面前多了一个头戴斗蓬的女人,耳朵上的硕大耳环让我认出她就是在清水镇“悦来客栈”出现的那个女人。<br/> 我的身子开始轻忽起来,向天空飘去,刚刚飞离地面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女人叫了声“云禅徒儿!”我扭过头,看到从万媚娇娘的口中溢出的液体和从我腹部流出的东西有一样的颜色,她腹部刀柄上握着的依然是她自己的手,她用尽最后的气力对那个女人说道:“师父,我是真的爱他!”<br/> 我拉起她的手,朝西天飞去,那里有一朵最美丽的祥云正等着我们归去。<br/> 我忘了师父曾经告诉过我,女人才是天下最剧的毒。</font><br/></font></p>
) o+ s: A' C7 z* c[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9 836编辑过]
5 Y/ j# ~: \* f- S0 s# V |
评分
-
查看全部评分
|